“那你想杀了我吗？”
姜织闻声，想了想摇头：“不想，我想你好好活着。”
在这种阴暗副本里，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，每一步都极为艰辛危险，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。
姜织这个时候没有要刷他恨意值的任务，所以不会做任何让他难过的事。
她想在离开之前，看着他完成复仇。
时暄喉咙干涩，袖口里的手握成拳，眼角逐渐泛红。
他有时候想，如果他只是那个捡废品的少年就好了。
每天给她送餐，给她倒垃圾。
那些日子是他最开心的记忆。
也够了。
有那段记忆够了。
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。
他待在她身边，只会给她带来危险。
“我送你出去。”时暄缓缓道。
姜织摇头：“我不想出去。”
时暄倏地抬眼，声音发哑：“为什么？”
姜织提着裙摆走到沙发前坐下，淡淡银白光芒镀在她的精致眉眼处，耀眼夺目。
“因为我想陪你一晚上，明天我就要搬走了，以后我们也见不到面。”
时暄呼吸不经意放轻，紧绷的瞳眸滞了一瞬，心底涌出一股酸涩。
他张了张口，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。
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她搬去哪。
他这样的人……
永远也不配迈进她的世界里。
长长沉默之后，背着她站着的少年道了一声好。
姜织看着他的背影，搁在沙发上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所有世界里，时暄是反派云烬里最像人的一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