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肯定平安无事后,快步走进了洗衣店。洗衣店里有个法国女人在熨衣服,她告诉我们“俄国的先生们”住在院子对面的楼上。我们爬了几层光线阴暗的楼梯,到了一处楼梯平台,有个体格健壮、板着脸的短发青年站在最高的楼梯处。我上去时,他狐疑地看着我,伸出胳膊把我拦下,并用俄语说了句什么。
“口号!”见我没接上话,他厉声说。
我愕然停下脚步,没想到还得说口令。
“口号!”那个俄国人又说了遍。
鲍里斯的朋友走在后面,这时上前用俄语说了些什么,要么是口令,要么是解释。听了后,那个态度粗暴的俄国人像是满意了,把我们领进一个小而破旧的房间,毛玻璃窗户。里面看起来是一间极为寒酸的办公室,墙上钉着俄文宣传标语和一副印刷粗糙的巨幅列宁像。桌前坐着一个只穿着衬衫的大胡子俄国人,正在往报纸的包装纸上写地址,他面前有一堆。我进去时,他跟我说法语,口音很重。
“太不小心了!”他小题大作地叫道,“你们来的时候,干吗不带一包要洗的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