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里门外,寂静无声.
岳鹏举再也不做声,仿佛言尽于此,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了.
过了许久,花溶才缓缓开口:“鹏举,我想平静地过几年,不再管什么金军入侵,不再管什么抚慰家属,什么都不想管,只为自己而活!你走吧!你我缘尽于此!”尤其,不想再替赵德基卖命.因为李巧娘一事,她对赵德基的怨恨,已经非常深刻,方觉此人简直是出乎尔反乎尔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卑鄙小人.
岳鹏举听得妻子此语,心里一阵疼痛.他其实是明白的,妻子性子执拗,一旦做了决定,十头牛也拉不回.岳鹏举慢慢回答,十分利索,十分决断:“好,十七姐,既是你执意分手,我也不强求.这些年,你跟着我苦头吃尽,从未过过好日子,你有权利过你想要的生活.”
这也是他的习惯,一种军人的习惯,重要关头,绝不含糊,更不会拖泥带水.花溶是清楚的,却心里强烈疼痛,仿佛人生到此,已经走到了一个死胡同.
她强行镇定,这是自己要的结果,不是么?累了,就休息.自己需要休息,而不是奔波,天下大事,又关自己什么事?
她的声音异常平静:“鹏举,你下山吧.”
“我明日就下山!但是,之前,我只有一个要求.”
“什么要求?”
“我有一样东西要当面交给你,给了你,也不用等明日,我马上就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