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星期四的早晨,在回校上课前(因为我们在早饭前上一小时的课),我和狄克先生正从旅馆往马车售票处走去,在路上碰到了尤来亚。尤来亚提醒我以前定下与他和他母亲喝茶的约定,完了又扭着身子说:“不过,我不指望你真会来,科波菲尔少爷,我们那么卑贱。”
我当时还没法决定对尤来亚是喜还是憎;我和他面面相对站在街上时仍对此犹疑。可我觉得被人视为骄傲是不光彩的,于是我说我只是等着被邀请。
“哦,如果是这样,科波菲尔少爷,”尤来亚说道,“如果真的不以我们卑贱而顾虑的话,那就请你今晚来好吗?不过,如果因为我们卑贱而有所顾忌,我希望你不妨承认,科波菲尔少爷;因为我们对我们自己的身份很清楚。”
我说我得向威克费尔德先生说这事,如果他如我所认为的那样同意我去,我一定很高兴去。这样,那天晚上六点钟(照例那天晚上提前下班)我就告诉尤来亚,说我准备动身了。
“母亲一定会感到骄傲,”我们一起出发时他说道,“如果说骄傲不是罪过的话,她一定会感到骄傲了,科波菲尔少爷!”